第(3/3)页 她低垂首坐在沙发上,挺直的背脊足以看出这人良好的教养。 老爷子紧闭的双眸微微颤抖。 一时间,相继无言。 连带着素来喋喋不休的俞滢都沉默了。 当失望涌上心头时,任何言语都显得那般苍白。 若说姜慕晚心中有仇恨,痛恨姜家人,她能理解。 毕竟在那样的环境下爬出来的人,若想做到心向朝阳,有难度。 可她不解。 宋家对她,亦有养育之恩,且她将人当成亲闺女来疼爱来教育,老爷子更甚是对她精心培养。 可到头来呢? 姜慕晚用一纸结婚证书将他们打回了原形。 私定终身? 如此举动,哪有将她们当成家人的意思? 她私定终身的举动像极了一个无父无母又无家人存在于世的孤儿。 所作所为完全不顾及家人感受。 “你如何想?”良久,老爷子微微颤抖的嗓音询问宋蓉。 后者沉吟了片刻,抬眸望向老爷子道:“她有自己的想法,有自己想要的生活,便放她去吧!” “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,我们不能多加阻挠与干扰,往后、宋家她若想回,我们不拦着,若是不回,我们也不请。” 宋蓉这话的言外之意。无非是,往后姜慕晚是姜慕晚,宋家是宋家。 宋家全家人都曾真心对待过她,若这份真心,姜慕晚不需要。 便不给了。 “可————————,”俞滢似乎还想说什么。 被老爷子挥手打断。 将她的话更在了喉间。 他点了点头:“依你。” 简短的两个字,代表了认可。 宋蓉不会去逼姜慕晚做选择。 且颇有一副姜慕晚若是真心想飞,放她走便是的架势。 宋家这日,气氛及其低沉。 老爷子坐在客厅里许久,久到日暮西沉。 老管家拿着毯子过来搭在他膝盖上时,往日里精神奕奕的人今日似是瞬间老了好几岁;“老巫啊!到底还是留着姜家人的血啊!罢了罢了——————。” 老管家听着老爷子这无奈的话。 知晓他心里不是滋味。 往日里见着天家都不低头认输的人今日似是认输了一般。 “我让人去查查那人的底细?” “罢了,不查、随她去吧!” “我们这羊圈里,圈不住狼,”老爷子哀叹。 他撑着沙发起身,兴许是坐久了,有些腿麻,得亏老管家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。 “你去跟席小子说,往后关于蛮蛮的新闻都拦住了,大大小小都得拦着,算我老头子欠他一个人情。” “名为同道实则殊途,罢了罢了!” 二楼、俞滢给宋誉溪打了通电话,本是轻轻言语的人说着说着就哭了。 四十来岁的人,哭起来像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似的。 她问宋誉溪:“是不是我平常对她关心少了?所以蛮蛮才不将我们当自家人对待的?” 她开始怀疑自我,觉得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。 以至于让姜慕晚做出了这样的选择。 “别瞎想,”宋誉溪压下心中的震惊宽慰她:“你别在蓉蓉跟前哭,我猜她跟更难受,她前两日就离了基地说要去办点事情,我猜着是去c市了,若此番孤身一人回京,保不齐在c市发生了些什么。” 宋誉溪见他更咽的话止住,又道:“蓉蓉这些年献身科研,没多少时间陪在蛮蛮身边,如今蛮蛮结婚一年之久都不同她说,想必心里难过的很,你好好劝劝。” 宋誉溪到底是理解宋蓉的。 这个在c市一滴眼泪没掉的人这会儿坐在卧室沙发上静默无声的流着眼泪。 这些年,她忙于研究,鲜少有陪伴在姜慕晚身侧的时候,科研做好了,女儿失去了。 这种惨痛,让她险些难以呼吸。 那种被亲生女儿间接性抛弃的感觉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,令人难以消化。 如同泥鳅,一点点的钻进她的血液里,叫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们的存在。 世间可有两全法? 她的女儿用实际行动告诉她,没有。 这世间啊! 没有两全法。 第(3/3)页